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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华洋:镜头下的你们,笑得很甜
作者:淮北师范大学 张华洋 发布日期:2019-12-3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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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很喜欢《千与千寻》中的情景:在浩瀚无边的宁静的水世界中,千寻坐在一列夜行的火车上,从一个车站到另一个车站。天空中繁星点点,大地上,是无尽的水和看不见通往何方的铁轨……我想,人的一生,就是这样一列火车上的旅行。

2019年的这个盛夏,我和我一起开展“悦读夏令营”的小伙伴们乘坐着我们人生的那列火车,来到了西北的宁夏回族自治区。出发前,我们准备了很多:一起备课、一起晨练、一起学习做饭、一起做安全培训……为了即将到来的夏令营生活,我们预想了很多。但现实却和我们想的不太一样,这里并不是一望无际的大漠风光,这里的人们也不全是回族,他们也会吃肉,他们也会说很流畅的普通话……

我们去的地方叫隆德县好水乡,这里正如其名“好水”。不仅水好,这里山也好。还记得,当我们乘坐近20小时的火车硬座,两天的旅途奔波,身体早已疲乏不堪。但恰巧在这时,我们进山了,空气清爽,让人为之一振。这时,坐我旁边的老伯告诉我:“这是六盘山。”我惊讶了!在此行之前,这是大概只会出现在我地理课本里的一座山。疲惫渐无,我们开始愈发激动与期待。生活在这样一个有着好山好水地方的人们,会是什么样的?

终于,我们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:隆德县好水乡红星小学。看着学校大门,我心中却多了几份平静与淡然。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,但我已经可以感觉到,此行来对了。

我们在7月16日下午18点到达学校,校长马宏鹏对我们很是热情,带领我们熟悉学校环境,告知队员们附近商店、医务室等基础设施。简单介绍完学校,校长又叮嘱我们,遇到什么问题可以及时告知他,他尽量帮助我们解决。

在和校长几次沟通交流后,我们基本确定了搭建书屋的相关事宜。我们开始分工准备,有的帮忙清理教室、有的搬运书架或者书籍。为了让书屋更加温馨,我们开始布置书屋,画上一些喜欢的图案。在布置过程中,我们拿起各式绘本、百科书籍,都忍不住说一句:“要是现在可以回到自己的童年,我也想有一间这样的书屋。这些书真的太精美了,看到这些书真的有阅读的欲望,特别是当我们看到《大闹天宫》立体书时,我们真的羡慕极了。”

在书屋布置了两天,从清理教室、搬运书籍和书架,再到在墙上各种绘画,最后进行图书编号上架……每一步,都凝聚着队员们的心血,这个过程是特别疲惫的。不过,我们依旧在期待孩子们见到书屋的那一刻。

这一次,剧情没有反转。孩子们见到书屋的第一反应是:“哇!哇!哇!”看着孩子们眼里闪烁的光芒,我们都知道,孩子们喜欢这个书屋。那一刻,我们队员所有的疲惫似乎都烟消云散了。在书屋,我们渐渐拉近了与孩子们的距离。

在一番接触交流后,六年级的学生何剑告诉我:“为什么不早一点来,我已经六年级了,要上初中了,很快就要离开这个学校了,有些书可能读不了了。”听到这些话,我心里充满了感动,咽了咽口水,才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。

很感谢第一天的开营仪式,孩子们在参观完书屋后,和我们的距离拉近了不少。在下午的团建活动上,我成为他们中的一员,和他们一起玩我们准备的团建游戏。在这里,我不得不承认,自己玩游戏故意出错表演节目。方法很有效果,在我的一番表演后,孩子们认可了我。当团建活动结束时,我大声地问所有孩子,还记得我是谁吗?他们异口同声地说:“洋洋老师。”那一刻,我心里暖暖的。放学送他们出校门时,他们和我说:“洋洋老师,明天再见!”那一天,我和我的队友们都很快乐。原来,快乐就这么简单。就藏在孩子们的几句话和几个微笑里。

在和学校的许栋栋老师聊天时,我们才真正知道了孩子们的大概家庭情况。整个小学只有67名学生,其中大部分都是留守儿童,不免也有部分单亲家庭,而且基本上都是村里附近的,还有不少是亲戚关系。在和许老师的谈话里,有一对叔侄关系的孩子,让我印象深刻:王宏涛和王锦龙。两个男孩子,穿着蓝白校服,平时不爱说话,脸上也不怎么有笑容。在了解到宏涛的家庭境遇后,我开始主动去接触他。他不怎么爱说话,但喜欢摄影。在相机帮助下,我教他拍照,一个下午的时间我们就成为了好朋友。

接下来,他掏出了一部手机,一部已经被压碎得面目全非的手机。他很兴奋地给我展示相册里,他喜欢的每一条小狗,说着他与每一条小狗的故事,看得出他对每一条小狗的感情都很深。令我有些意想不到的的是,他问我,可以用他的手机给我拍张照片吗?我当时真的特别开心,因为我知道,他手机相册里的10多张照片都是他最珍贵的东西。然而,还没有结束,我看着他把手机壁纸换成刚刚给我拍的照片后,那一刻,我真的忍不住了,眼眶很不争气的湿润了。

我的心中久久不能平静,这是一种被认可、被接纳的幸福与快乐。此行之前,我们都被问及一个问题:自己可以给参加夏令营的孩子们带去什么?当时,我想的特别简单:给他们带去快乐,在他们心里种下一种新的“可能性”。然而今天,我发现我们去夏令营,做公益,真正最开心的是我们。我们被接受、被认可,使得自我价值得以真正实现。

曾经有一篇文章《大学生支教既然不够专业,为什么还要做?》让我印象深刻。教育分为正式教育和非正式教育,学校是正式教育,大学生擅长的则是非正式教育。“教育是生命影响生命,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。”相比于那些正式的教育,我们这些短暂出现在孩子们生命中的人,更可能去推动他们前进。

记得在队里我们曾出现过一次讨论,我们都听过一只小象被绳套住,结果一生也被套住,即使是当它已经是一头大象了,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去挣脱束缚时。因为它已经是那只坐井观天的青蛙,思维被固化,行动被僵化掉了。10多天,我们志愿者真正能给孩子们带来的知识真的不多。但我们,可以给他们带去一种可能,一种他们目前不敢想,但却是可以实现的可能。我们可以告诉他们,目前他们所处的环境条件是暂时的,不能被环境所限制。我想,当这颗“种子”一旦播下,那便会在孩子们心中发芽、生长。